外面已经开始了社会生活,人们络绎不绝地涌入两侧的大楼,打完卡后便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大多数人被关在了室内最繁华的一块地方,景观夜晚的时候鲜有人迹,当平时的白天决不可能没有人在,如果大声呼喊求救的话,肯定会有人注意到的。
这栋楼后边就是长江,周婷婷的尸体就是从这里打捞上来的。听说是来河里冬泳的老人发现了自己被什么东西缠住了脚,使劲儿一拽发现是披散着头发的人头,这才报了警。捞上来的时候费了老大的神,周婷婷被人用一根很长的绳子绑住了腰杆,绳子的另外一头拴在一块十几斤的青石上边,整个人泡在水里不能浮出水面,大概就是因为如此,才会被淹死在长江里的吧。
昏暗的大楼夹缝变得明晃晃的,阳光直射在我我的手臂上,皮肤终于有了一点温度的感触,第一次知道太阳光芒竟是如此体贴入微。
阳光射进大楼间的夹缝仅有十五分钟的时间,很快,屋顶就遮住了太阳,周围有陷入一片昏暗。方舒暗下决心,离开这里之后就去看看周婷婷的出殡仪式。
再此之后,方舒想自己必须立刻去见见影迷见面会上碰见的毛毛。
方舒用围巾和墨镜掩饰着她的面孔,希望周围的人都看不出自己的模样。
这几天,一直围攻周婷婷一家的这些媒体使她的家人心理很不平衡。找到周婷婷尸体不久的这段时间里,她的家人从电视台,报社,以及杂志社的人们那里感受到了特殊印象是,他们对于自杀的轻蔑是共同的。
这种轻蔑的感情来自于他们确信在媒体世界被称为舞台设计女王的的周婷婷死掉了,这意味着死掉了她的时代,她已经绝无可能东山再起,也不能再与大众针锋相对了。
周婷婷死亡的这两天里,方舒一直在看早间和午间新闻,大多数曾经追捧周婷婷设计的媒体,因不能采访到她而积愤已久,这下,他们可找到了嘲讽周婷婷的时机了。电视上飘出来的那些流行修饰语,让方舒越来越不能集中精神,尽管如此,她仍然凝视着电视机画面,将声音放大到自己的承受极限,继续看着。
方舒沉浸在周婷婷死所带来的凄惨的心绪中,同时也感到无比的恐惧,起因于下面这些想法。一个人的成功与否居然取决于那些还能说话的人,而这些还能说话的人居然大多数都是并不知情的人,被不知情的人胡乱评说,着实让人觉得悲惨;周婷婷,消失在了人们的面前,这几年她很少设计出保有自己独特风格的舞台作品,而更多的是冠名别人的设计;周婷婷,失踪了,这决不是简单的自杀,也不是时机上的切合,而是那些人因为自己不可告人的秘密蓄意谋杀的结果;政界人士、商业大佬、创作人才都是不同的阶级反映,他们被认可的思维方式,就是被大众固定思维的生活轨迹,周婷婷,才华用尽就该自杀,看上去是多么的顺理成章,毫无争议。
因为警察并没有在周婷婷的身上找到任何的搏斗和受虐痕迹,所以只能判断为非正常死亡,也就是说“自杀”。
而方舒不能赞同媒体们将周婷婷的死归结为江郎才尽,而走上自杀归途的说法。
“不管这个社会是怎么划分的,等级体系亘古未变,不管这种等级分配使我们多么地不愉悦,活多么的困惑难解,我们不会奋力反抗,我们总是以一种听天由命的心态接收了它,因为我们总是盲目的认为这一等级体系根基太深,基础太过扎实,已经变得难以挑战,而且支持这一等级体系的社会群体和意念实际上一直延续,不曾撼动,简单地说,他们的存在是多么的理所应当。”
这天早上,我正欲打扫清洁,然后出门去医院看望熙,忽然,我的房门被敲响了。
我预感,这敲门声绝对不是送外卖的服务员,因为那敲门声里含有一种模糊的犹疑、探询和渴望,那声音仿佛是一阵熟悉的心跳,即便隔着门板,我也能捕捉到那心跳似曾相识,就像多年熟识的朋友激动得迫不及待的要见到我。
“周婷婷,死了!”我一开门,一个蒙着围巾的女人冲了进来,她边说着话,变转身将房门关了起来。
“方舒?”我立刻认出了她。
“我是来告诉你,周婷婷死了。”
“什么时候死的?”
“昨天才找到的尸体,你没有看报道吗?她很有名的,她家现在被媒体包围的水泄不通,报道很负面。”
“我并不了解她,只是见过一面。”
“昨天在后溪那边的河里捞上来的。”方舒自然的解开了围巾,紧张得撰在手中,不肯放下来。
“投河自杀?”
“绝对不是自杀,怎么会有人把自己绑在石头上,再抱着石头一起跳进河里。”
“石头?”
“就是啊!她被绑在石头上,然后应该是被石头带着沉到了水下,淹死的,不可能带着这么重的石头游出水面。”
“那怎么发现的?”
“是冬泳的人发现的,游泳时脚被头发缠住了。”听上去像是一个恐怖故事。
“你想说她是他杀的?”
“当然,不然呢?”
“警察怎么说?”
“非正常死亡,换句话说就是说自杀!”
“你冷静点。”
“我冷静不下来,那些人动手了!”
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哦,因为我面前的方舒和熙说了相同的话。
“哪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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