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书有气无力的想,为什么师傅一个老人家这么能折腾?在这五日里,师傅将她傍身的所有功夫通通拿出来遛了一圈,并分门别类的指点了这些功夫里的破绽漏洞,还就地写了补缺之法。
然后师傅抱出一大堆竹简,言之凿凿的告诉她,接下来的三十年,她要攻克《玉清昆仑剑》的第一层,法典《万法归宗》第一部。并当场就将书中难以理解的地方及修习时可能会遇到的状况一一给她讲解了。最后,师傅合上竹简,“行了,这些够你修习三十年,三十年后师傅会试你的进展程度,去吧。”
其实在最后阶段,她已经一个脑袋两个大了,师傅说的那些她只是模模糊糊的记了一个大概。她有气无力的出了主殿,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想睡觉。
没想到,回房间刚躺下,就传来一阵声。她装作没听见,却听“砰”的一声,门开了。
她知道有人进来,却不打算起来。
东皇太一居高临下道,“起来。”
玉书两眼昏茫的看着他,他面无表情道,“三尊座下弟子除了要跟随各自师傅修习外,还要应卯上课,今日你该去上课了。”
玉书眼前一黑,“为什么?”
他依旧面无表情,“三清学宫文治武功并重,师傅教的剑术法典偏武,所以文治方面要跟随学宫弟子一起修习,我数三声,你若是不起,我就将你拎走了。”
于是那日应卯上课的学子就看到了平日里独善其身不苟言笑的东皇太一像拎白菜似的拎着一个少女去了无极楼。
天班学子目瞪口呆的看着东皇太一将半死不活的少女扔在靠窗的空位上,然后自己像没事人一样做回了位置。
玉书的同窗们,其实一直挺想见她的,他们怀着或嫉妒或羡慕的心情猜测着这个能让元始天尊事隔三万年后再度松口收徒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行拜师礼那天,他们有去观礼,但毕竟隔得太远。虽然也有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姿容清绝等词流传出来,但他们不怎么信。只因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这八个字形容出的美女,不仅是美,且还有风骨,没有风骨的美女,只是个空壳子,不值得一看。他们觉得一个魔族的野丫头,就算长的再美,也断不可能配得起这八个字。
他们见了半死不活的玉书之后,心照不宣的点了点头。果然,这个趴在桌子上,睡的天昏地暗的野丫头是没有风骨的。
玉书坐在靠窗的第四位。夏维转过身隔着相原瞧了一眼,“啧啧,还是玉清师伯最会折腾人,这小模样,天可怜见的。”
鼓楼钟声响起,余音悠长,相原翻开竹简,“上课了,还不坐回去。”
刚才还对着玉书指指点点学子哧溜回了自己的座位,年纪一大把的夫子颤颤巍巍的上了讲台。
上课期间,玉书感觉一直有人在踢自己的书桌,但她实在太困了,真的不想搭理那人,于是就一直睡了下去。
直到下学的钟声响起。
她听到钟声想起来收拾一下东西,却怎么都醒不来,这时从天而降一股清泉,猛的泼在了脸上,她打了一个激灵,总算是醒了。
座位旁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女正在怒气冲冲的瞪着自己。
玉书四下望了望,书斋里除了她和过道里的少女,已没有其他人了,她使了个术法将泼湿的衣服弄干,“刚才是你泼的水?”
少女气鼓鼓的看着她,“是我泼的。”
玉书眨了眨眼睛,“为什么?”
少女冷冷一含“你不记得我了?”
玉书看着眼前的少女,貌似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是有点熟悉,思考了半晌,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原来是后卿看上的那个神女,”顿了顿,“真没想到,被我碎了心脉,竟然还活着,看来扶辰平日里炼的那些东西还是挺管用的。”
五千年茱羽山下的莘修。
莘修被她丝毫没有愧意的声音刺的气血上涌,她伸手胡乱一抓,不知道抓了什么,直接砸了过去。玉书也没挡,墨石的砚台砸上额角,鲜血直流。
玉书掏出手帕按住了伤口,“虽然不知道我们会有同窗的缘分,但既然有了,你水也泼了,砸也砸了,过去就一笔勾销。”顿了顿,“但这并不表明我是在认错,只是恰巧有了五千年的事儿,而我又不想生事,如此而已。”
莘修砸了她,心里的气也消了点,毕竟五千年是在南荒,是魔族地盘,魔族嗜血成性也是众人皆知,现在却是在学宫,她主动挑事,算是触犯了宫规,她本想就此了事,但一听到她这种吊儿郎当不知悔改的语气,全身的血液一下子就冲到了头顶。
她明知不是她的对手,仍抽出了腰间红菱。
学宫是这样的,虽然限制你不让你胡来,但也保护你不让别人对你胡来。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莘修才放肆了,若是搁在南荒,有五千年的教训在前,她断然不敢挑战她。
玉书第一次示弱,却没想对方还不领情,她只好出招应对。谁知过了五千年,这姑娘手上的功夫一点没进步,结果一不小心,用力过猛,就将莘修摔了出去。
第17章:南荒旧债(2/2)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