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就是那些特殊的法子,眼下也不是时机,只怕会适得其反。
胡不为踌躇了一阵,心中有了定义,也终于冲好了两盏茶。他将其中一盏呈给徐惠,露出些苦涩自嘲,道:“现在,我有些懂了。”
“什么?”徐惠问道。
她想听听,胡不为还能说出些什么。
“惠儿你有你的选择和坚持。”胡不为道:“我也一样。”
“有一些东西,很重要,但却没有那么重要。所以,你放弃了。”胡不为轻叹道:“我无法答应你的提议,惠儿,对不起。我也……放弃了。”
“呵呵。”徐惠淡淡一笑:“在世人眼中,无论在哪一方面,身为女子,总是要让步的。但我徐惠偏不。”她看向胡不为,摇头道:“所以,也没什么对不起的。”
“我原本有些愧疚,但此时,也心安了。”
因为他同样不愿意让步。那就是了。
胡不为沉默片刻,抿唇道:“有缘无分罢。”
他端起茶盏,向徐惠示意,轻声道:“希望我们再见之时,仍是朋友。”
徐惠端起了茶盏。
两个茶盏轻轻相碰,出一声清脆的响。
……
胡不为走了。
当徐立前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想着他连自己的好友也没有告诉,想起最近生的事情,不禁有些郁郁,道:“原本都是好好的,怎么如此了?就算两家做不成亲戚,也不至于连朋友都不做了吧。”
“大兄你那眼神,是在怪我了?”徐玫扬起好看的弯眉,瞥了一下嘴,嘲讽道:“说不定,人家根本没将你当成知交呢。”
“玫儿,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啊。”徐立前佯作警告道。
徐惠开口道:“胡不为身边有娇客,不方便让人十里相送,依依惜别。”
徐立前有些诧异:“什么娇客?我怎么不知道?”
“人家为什么要事事告诉你?”徐玫顶了徐立前一句。最近不知怎么回事,只要一听徐立前说起与胡不为相关的事情,她总是忍不住言语带刺。
徐立前也不与徐玫争辩,看向徐惠。
徐惠最近心平气和,对徐立前的态度也有了恢复,见状解释道:“我从宝瓶那里问到了。这一次他回姑苏,身边是有九公主跟着一起同行的。只是九公主不愿意抛头露面,所以一直住在胡家小院,并未对外宣扬身份。但你们要是去送行,看到多出了几辆车子,闻起来,他还要找借口,所以呢,就这么悄悄走了。”
“九公主?”徐立前愣了:“她怎么会来?”
“胡不为拜了周太傅为师,身份上就成了天子师弟。”徐惠道:“而九公主同样是周太傅的学生,是师姐和小师弟的关系。公主想要离京出游,让胡不为陪着,再正常不过。”
徐立前闻言,一阵恍惚:“没想到,他现在是这样的身份了。”
新科状元。
太傅学生。关键是天子的同门师弟。
这样的身份,在京城官场,还能有什么能限制住他一飞冲天的?
“所以,人家看着就是一品二品的大员了,想的都是国家大事,宴请送别什么的,都是虚度时间。”徐玫道。
徐立前苦笑求饶:“我不提胡不为了还不成么?你都将人打一顿了,怎么这心气就消不了呢?”
徐玫撇了一下唇角,没有再开口。
胡不为走了,这让她心情好了许多。尤其是在得知徐惠已经不可能再因为胡不为犯糊涂的时候,她的心情就更好了。
唯一不满的是,徐立前在生这么多事情之后,依旧视胡不为为友,甚至情绪复杂。而这一点,不仅让胡不为依旧与徐家有所牵扯,让徐玫的期望落空,而且,一想到将来胡不为极有可能利用到徐立前,她就无法彻底高兴起来。
看徐立前也不顺眼了。
徐惠也不想再提胡不为。她转移话题道:“大兄,今年家里有什么计划没有?你知道吗?”
“听母亲的意思,是准备将徐家重要的人和物都撤离姑苏了。”徐立前正了正神色,有些伤感:“也许,来年春天,我们就不在这里品茶赏花了。”
“哦?”徐玫听到这个消息也有了些兴趣:“母亲亲自说的?”
因为这与她前世的经历并不一样。前世现在乃至后来十多年,徐家的根基一直都还在徐家镇,没听说有撤走的。至少,表面上,徐夫人一直都常住徐家镇,从未长时间离开过。
徐立前点了点头:“徐家早些年在广州府买了片地方,向徐家镇差不多,这几年一直在建,年前有消息说,所有的建筑和园林都弄好了,随时都能过去住人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