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的以前?(1)(1/2)
作者:垚森
    拆开盒子,里边只有一张CD。我将它放入播放器,声音缓缓的播放着,画面开始一幕一幕的轮换着,我坐在桌子边,仿佛置身在画面里,一切都是为我一个人的表演。

    这是一个安静的空间,白白的阳光从窗户外射进来,灰尘在空气中飘浮着,窗户下的书桌上,一个孩子正背对我们趴在上边,专注地写着什么。她梳着短发,穿着不合体的白色男孩衬衫,身板弱弱,个头小小的,由于个头较矮的缘故,双腿顽皮的磕着椅子腿儿。光线罩在她的身上,看上去是那么的温馨愉悦。

    突然,传来重重的关门声,孩子惊得背脊一直,握在手中的笔紧了一紧。

    藏青色的直筒裤和一双黑色平底圆头小羊皮女鞋,站在门前。五花猫跑过去,摇着尾巴,喵叫着蹭着小腿,腿快速的拐进厨房,猫也追着进了厨房。

    孩子僵坐在凳子上,停顿片刻后,继续埋头写起来。写一会儿,断一会儿,她快速地翻了几页书,书页烦躁得来回响着,片刻后,孩子便停了下来,她认真地听着从厨房传来的锅碗瓢盆碰撞声,油锅下菜的滋滋声。

    孩子显得是那样的坐立不安,扭过脸来,很清秀,但却很惊恐,她看向房门外,眼前,只有一壁白色的墙。

    厨房响起水龙头流水的哗哗声。

    孩子转过身来,两手放在掉着的双腿中间,指甲抠着板凳上的坑,呆呆地注视着门的方向。焦躁地用右手大拇指在下门牙上抠来抠去,似乎很认真的想着什么,又或是极度地担心着什么。

    最后,孩子很不情愿地站起来向门外走去。

    孩子背对着我,整个人靠在厨房的门上,两只手不自然地扶住门框,竭力地挤出天真乖巧的笑容。

    “妈妈,要我帮你做点什么吗?”

    女人并没理会孩子,快速的把排骨倒进油锅里,翻炒起来。昏暗中,女人的侧脸看不出一丝的情绪波动。由于倒进去小半盘的辣子,女人被锅里冒起来白烟呛得不轻,干咳了几声,用手抚了抚额前挡住视线的散发,一声不吭的炒着菜。

    孩子正要知趣的躲开时,女人突然用锅铲碰了碰放在灶边的鱼香肉丝,示意孩子端上桌。

    孩子双手在肚子处的衣服上抹了抹,端起菜走向饭桌。

    孩子端着菜,深呼吸一口,脸上一副庆幸的表情。

    五花猫跟着孩子一起窜出厨房,喵喵地叫唤着。

    桌子上摆着葱烧鲫鱼、糖醋排骨、鱼香肉丝、番茄牛肉汤。

    孩子和女人面对面坐下来,开始吃饭。

    孩子始终埋着头,竭力避免和女人的视线接触,孩子一直保持沉默,紧张得拔白饭,可又努力表现出正常的样子。

    孩子窥视性的一抬头,视线正巧撞上正盯着自己的女人,女人皱着眉头。

    “坐好了吃,夹菜。”

    孩子僵硬地打直背,规规矩矩地夹菜,继续吃。

    五花猫两腿立着,趴在孩子掉着的腿上,想往上爬的样子,孩子边拔饭边踢了踢脚,五花猫的前腿掉了下来。

    “等会儿把碗洗了,下午还是睡个午觉。明天周一了,作业做完了没?”

    “差不多了。下午你还去啊?”

    “记着,洗碗……”

    女人边说边关上了门。

    孩子几口拔完碗里的饭,迅速地收拾好桌子。把碗放在厨房的洗碗槽。

    洗碗槽里的碗盛了满满一碗的水,水龙头滴落着水,外边响着聒耳的蝉鸣。

    拉上窗帘的卧室,昏暗的视线中却还是透着斑斑的光点,屋里充满了恬静的感觉。

    孩子正平躺在单人床上,clamp的《东京巴比伦》盖在脸上,手放在胸口处,原本捏着毛巾被的右手又使了使劲儿,头往右侧一歪,漫画书从脸上滑了下来,她猛然翻身坐起来,吐了一口气后又瘫软地倒向床,大口大口地叹气,眼睛无神地注视着天花板,陷入回想。

    耳边传来女人的叫喊声“站住,叫你跑……”

    老式的6、7层矮楼片区里,孩子紧张的边跑边回头往后看,使劲的跑,喘着粗气。突然,孩子向左拐弯,跑进小巷子,一个踉跄,差点被地上的水管绊倒,快撞上垃圾桶的时候,却又快速绕了过去。疾跑中,孩子扭过头看向我们,额头上冒着汗,头发一缕一缕的趴在额头上,看上去极其狼狈。

    女人手上举着菜刀往我跑来,追上了斜坡,追了一会儿,站在斜坡上停了下来,手只在大腿上喘起来,拿刀的手垂在一边。

    “叫你给我站住!”

    女人背对我继续往上追。

    孩子和女人背对我在石阶上一前一后的跑。

    站在旋转楼梯的高处向下俯视,孩子小小的身影从底楼大门跑进了楼梯空地,开始往上爬,跑得很疲惫,传来了她喘息的声音,很大声,很大声……

    “砰”,通往屋顶的铁门被大力的踢开,孩子冲出铁门向我们跑来,在不远处停住,慌张地东张西望后,最后跑到屋顶边缘处,看向楼下俯视。

    楼下延伸出一楼比一楼长出1米的阳台。她试了试高度,费力的爬上台子,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一层接着一层的往下跳。

    最后,她奋力一跳,脚朝下头朝上的撞进水里,周围只有水的“嗡嗡”声。

    水泡往上升起,炸开,孩子憋着的气一点一点的漏出来,双手使劲儿地往上划水,睁开眼睛往水面上看,映出女人在水面上被水波扯得变形的脸。

    女人张嘴说着什么,同时挥着菜刀。

    孩子听着从水面上传来的扭曲的声音“快上来,滚上来!”。

    孩子不再往上滑水,而是安心地往下沉。沉到看不到女人的深度时,快窒息的她突然死命的向上挣扎着游去,流露出一脸慌张恐惧的表情,脚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缠住了,一股力量将她往下拉,孩子无力地往下沉,最后释然地闭上眼睛,渐渐在深水中掉下去,变成越来越小的白点,最终消失在一片晃亮的水深处。

    孩子翻身从床上起身,拉开窗帘,光照进来,推开窗户。窗外茂盛的树冠,楼下的小孩正在玩耍,她站在窗后羡慕的俯视着看向我们。

    屋里边阳光很足,五花猫躺在藤椅上甩着尾巴晒太阳,孩子跪在地上,逗玩着五花猫的尾巴,整个人也被太阳光笼罩着。阳光很晃眼,我们看不清孩子的表情。紧接着,五花猫被刺耳的电话铃声惊得翻身站了起来,孩子仿佛预料到不祥的气息般,不安地看向电话。

    孩子背对着我,双手抱着电话筒,不自然地站得笔直。

    “哦。”

    孩子楞了片刻,放下电话筒,快速跑进书房,五花猫跳下藤椅,尾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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